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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母亲的散文(关于母亲的散文朗诵视频)

作者: 佚名来源: 网络文章 时间: 2022-03-09

原创(完整版)

散文《妈妈》

早春二月,乍暖还寒。天阴沉着,寒意浸心。

妈妈走完了她的人生路。我的心抽着般的痛。当我看到乡亲们用乡俗最高的礼仪,把她举过头顶,托举着走向墓地的时候。我满眼的泪,滚落在脚下的土里。

岁月里的残风冷雨,荡不平路上的痕。

光阴的漫漫长河,流不尽心酸的泪。

在这片土地上,有一行清晰可见的足迹。

这是妈妈留下的印记……

散文《妈妈》

(一)

在我的记忆中,妈妈是柔弱的。

那还是我很小的年龄。不懂得事,只记得冬夜里,起来撒尿。还在煤油灯下做针线活的妈妈,轻轻地叹息声,默默的流着泪,还有因啜泣而甩上土墙的鼻涕。虽然不懂事,但记得真切,因为是妈妈的泪。

还记得,有一次妈妈带着幼小的我去地里干活。她突然晕倒在田里。是我的哭声唤醒了她。

长大后,我问过妈妈,她告诉我,那是饿的。

到了记事的年龄,有些事印象就深了些,也并不是都懂,只能记得住特殊一点的片断。

那是妈妈生命中,自己操持盖的三间土房子。

这件事,她让我改变了看法。我心里的妈妈是坚韧的。

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。

春天的雨,连绵着。

坯码,在雨里淋着。操持盖房子的妈妈,心急如焚地在屋子转着。她再也不想等了,不想等到雨停的时候。找了件能披的东西,一下子扑进雨里。

她是去求人,求可以给她帮助的亲门近枝,求乡邻里值得她信赖的人,求人们帮她把房子盖起来的大事。

雨没有停,妈妈也没回来,我站在屋门前张望着。在宅东的坯码间,我看见了母亲。她淋在雨里,脸上无助的表情。抬眼望天,阴云密布。雨水和着泪水流了下来…

入春,冻土层刚刚融化。妈妈就四处张罗着盖房子的事。父亲在外工作,顾不上家。盖房子的大事,也是靠妈妈自己撑着。仅仅是脱坯这活,她就操碎了心。孩子们小,处处得求人,就是一锨土,一把麦桔,都得有个谱算。等到准备好了,求来的人真是不少,吃饭事大呀。那年月,分粮靠的是工分。我家年年都是缺粮户。可是又有谁家有富裕粮呢?母亲知道脱坯活累。再难也要让来帮忙的乡邻吃顿饱饭呀。她用爸爸留下有数的钱,去买粮食。回娘家要来接济,能借的再去借点。三间房的土坯活,干了三整天。虽然只管中午一顿饭,但也拉下了饥荒。

码起来的土坯垛子,在春风里晾着,顺利的夯了地基,做好了砖碱。用芦苇编好的笆,像是展开的翅膀。可是,妈妈的心,却是一刻也没敞亮过。眼看着等土坯干透,就起房了。偏偏春里的雨水来的早,连阴的天,绵密的雨,一直下了两天。别说一个女人,就是个男人又能怎样呀!又一码坯在雨里倒了,她的心在颤抖,她默默地祈求着。也认真的打算着,天一放晴,立马盖房子。

起房子,是在雨后三天,来帮忙的亲邻们,说着笑着,一层一层的土坯在逐渐增高,还没达到高度,北墙出现了扭曲,有的说是活干的糙,有的说淋了雨的坯没干透,妈妈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。人们一番合计后,还是拆了一部分墙,重垒。房子落成后,东面两间的北墙,还有明显凹陷的地方。

三间土房,总算盖完了。母亲的心也操碎了。她没有盖完房子的欣然和喜悦。只是自语着:“盖完了,总算盖完了!但愿这辈子就让我盖这一回房子!"

母亲盖完了房子,身体累,心也累。

在这三间土房里,有我们姐妹兄弟五人的成长记忆和难忘的幸福时光。这里是我们迈出家门的起始之地。

我们永远记得,三间土房有妈妈的血泪和心酸。

我们也深深懂得,是妈妈让我们有了一个安暖的家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二)

妈妈用一双巧手,给她的那个时代添了一抹色彩。

我们姐妹兄弟小时候,穿的鞋子,所有衣衫,都是家做的。是妈妈一针一线做成的。特别是脚上的鞋子,随着儿女们一天天长大,今年的鞋子,明年脚就放不到鞋里了。手巧的妈妈看一眼就知道做鞋子的尺寸。这可不是家家都这么幸运会有个巧手妈妈。

困苦年代人们的生活,需要人的毅力和智慧。我们是那个年代的幸运儿。妈妈的巧,可以让她的儿女们,穿上合脚的鞋,合体的衣。我在家教学,是穿的妈妈做的衣衫。去天津上学,也是妈妈做的衣衫。依稀记得,六岁上学的弟弟,五岁就往学校跑的小妹,身上背的书包也是妈妈亲手做的。

记忆中,她剪出来的"鞋样“,能让所有来找她的人,可以放心的去做一双合脚的鞋子。她的手可以绘出年轻妈妈、待嫁女子心仪的任何一种绣花鞋图样。她的手也可以剪出那个时代,足以让新郎新娘心醉的新房纸饰。记得,我的亲伯兄弟,大哥结婚的婚房,就是妈妈手剪的花帖。富有喻意的“花公鸡""燕白乎“,"石榴““青蛙”,花花相连,边边相牵,连绵着,蜿蜒着,喜庆着,吉祥着。

年轻时的妈妈,因为手巧,也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心力。但她从来是有求必应。她为自己,赢得了刚结婚的媳妇、爱美的姑娘们的尊敬和爱戴。

画绣花鞋的“鞋样”,剪新人的窗花,是那个年代的特色。一双好看的绣花鞋,很快就会传遍十里八乡。因此,时常会有人拿着活儿来找妈妈帮忙,妈妈常常是放下自己手里的活,先帮人家的忙。

会画能剪的妈妈。她自己也不会记得,她剪出了多少双鞋样,绘出来多少双绣花鞋的图案,为多少儿娶女聘的人家,剪过多少新房的墙围,窗花、大喜帖。可是我们儿女们记得,她的乡邻记得。记得墙围漂亮喜庆,记得窗花活灵活现。记得她那双灵巧的手。动物花草信手拈来,一只青蛙跃下剪刀,一群蝙蝠整齐划一,石榴鲜艳,公鸡高歌。妈妈用她的手,送出一份热情,用她的心,温暖着乡邻。

在我小时候,农家的生活,亏了有这些巧手妈妈们,是她们装点着一个时代的另一种精彩。

妈妈的巧手,也给她的子女们心田里种下了美好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三)

巧手妈妈,会做出好看的鞋子,合体的衣衫。当然也会做出好吃的饭菜。所以,吃妈妈饭菜长大的我们,是幸福的。

年代虽然久远,但是妈妈做的"老酱"的香,我会记得。十几斤豆子,在妈妈的劳作下,经过精心的调制,就会香气四溢了。放学回家,掰一块饼子,抹上一点老酱,吃的那是个香哟。长大后,干活回家,吃饭还是喜欢大葱和香香的老酱碗。

深秋的时候,天也一层一层的凉着。生产队分了白菜。妈妈就会剥下菜帮,细心的切成菱形小块,抄一遍开水,煮一碗黑豆,抓一把大盐,在盆里拌好,好象名儿叫“豆显子"。早饭时,盛上一碗,淋上几滴香油,菜脆,豆香,吃到嘴里心都爽。

困难的年代,苦涩的生活,妈妈也会变着法的做巧,做好,做精,做细。小时候吃过妈妈做的"金裹银“。菜团子。过年吃过黑白两色的饺子。日子苦,我的记忆里还是觉得甜。

记得再困难的生活,妈妈从没让我的奶奶吃过和一家子一样的饭菜。我们吃红薯面或是糠菜时,奶奶吃的是纯粮的饭食。我们吃纯粮时,奶奶就是细米白面了。就是一锅做饭,她也做出两样,贴饼子时,她给奶奶蒸上一碗米饭。熬粥时,带出几个小小的花卷子。包饺子了,奶奶吃的是麦面的皮,馅也是先给奶奶包出来,再给我们吃的馅里加上更多的菜。用奶奶的话说:"日子难的时候,儿媳妇也是给我吃了上顿留着下顿。“奶奶各自吃一样,还是被最小的小妹给打破了。也是后来的日子好点了,奶奶也乐得和最小的孙女去分享了。

妈妈用她的善良和爱心,温暖着老人和孩子。细心的过着困难的日子。

妈妈做的饭菜好吃,村里老少知道,亲戚朋友知道。我家老姑父就说过,他最爱吃我妈妈做的烙饼烧鸡蛋。是因为大饼香脆层多,鸡蛋火口色泽掌握的合适,也是老姑父人实在,喊三嫂子时亮门大嗓,让做饭的妈妈更精心了。

妈妈的人缘好,不仅仅是村里老少说,亲人们也知道她的谦和忍让,还有她的贤良智慧。

妈妈的味道,给她的子女们留下了永远的记忆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四)

妈妈给我们的不仅是这个血肉之躯。

她用血泪汗水培育着我们。

她在儿女们的身上注入了自己的灵魂。

我记得困苦的年代,记得困苦年代里的妈妈。

她把五个儿女带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,在外工作的父亲,没在妈妈的身边。是她一人用自己的生命支撑着另一个新生命的到来。

在国穷家贫的年代,妈妈支撑着家,是在默默的支持着在外工作的父亲。

在大家庭出现变故,妈妈在舍取之间,选择了委屈自己。担起了扶育孩子瞻养老人的责任。

妈妈经历过人生最疑惑艰难时期。是我的父亲在文革中受冲击挨批斗的恐惧和屈辱。

妈妈的人生里,有太多的艰辛,也有太多值得儿女们铭心的记忆。

在妈妈的眼里,她的儿女足够优秀。她在儿女们心里,是平凡的妈妈,但也足够伟大!

在妈妈的老年生活里,看着来来回回的儿女,她的目光里全是欣赏,像是对自己"作品"的一种肯定。

在儿女们的眼睛里,妈妈真的好慈祥,是因为,她看我们时,总是柔柔的目光。

农村长大的我们,是在妈妈的严格教育下成长的。记得,我的两个姐姐都是在文革前考上县中学的。在那个年代,农村对女儿的教育就是做好针线,将来找婆家。妈妈告诉我们的是,你们的唯一出路,就是上好学。大姐是在六四年考入县中学的。她是全村第一个到县城读书的女孩子。仔细想想,大姐刚刚十三岁,就离家到县城上学了,并且是步行在近三十华里的土路上。六六年二姐也和大姐一样,考入了县中学,她当然是全村第二个去县城读书的女孩子。村子里并没有因为这个家庭出了两个中学生而高兴或者羡慕,是在怀疑妈妈的眼光。妈妈坚信,她为子女铺设的是一条光明的路。

在我们姐妹兄弟的心里,无论小时候,还是长大变老的过程中,坚持学习,认真读书,吸取知识,已经深入在自己的灵魂中,这是妈妈给儿女们注入的灵魂。

孩子们读书,母亲就会付出的更多。她从不要求三个女儿学做针线,家务事都是自己去承担。

那是在我去天津上学后的深秋。妈妈在忙了一天的劳作后,夜里忙着给我做棉裤。她心里想着儿子的冷暖,熬夜也得赶完手里的活。

深夜里,晚秋的雨声。

妈妈停下手中的针线,招呼着正在睡觉的弟弟,自己先是上了房子。她是怕房顶上的红薯干淋了雨。在房上屋下的劳作中,妈妈在踩踏梯子时滑落在地上,造成手腕骨折。年龄还小的弟弟,骑自行车载着妈妈进行了诊治。但也落了残疾。在妈妈年老后,每当看到她错位的手腕时,我的心念都会动。如果不是为上学的儿子熬夜做针线,造成的身体透支,她不可能会从梯子上滑落吧。我总是感觉我欠她的,欠的太多太重。

在我的记忆中,自小到大,家庭氛围里,我们姐妹兄弟说的话题,最多的是学习。这应该是在我还小的时候。姐姐们学过的的课本,作业本,作文本,妈妈都会完整保存好。我上学后读过姐姐带给我的书,更多的是看过她们的作业本和作文本。五周岁上学的弟弟,还没上学前就识的好多字,会做简单的算术题。是他的天资聪颖,也是家里学习氛围的影响。弟弟十四周岁高中毕业,且始终是老师同学眼里的优秀生。到七八年恢复高考,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。他几乎没怎么复习,完全是自己上学期间的学习基础,就考取了大学本科。小妹要比她的姐姐哥哥们幸运的多。在她大学毕业工作后,有一次回来,她欣喜地看到了自己从小学到高中的完整的课本,作业本,作文本,甚至读书笔记。在小妹有了自己的小家后,她幸运的搬走了自己学习的"过程",也是成长规迹。

这是妈妈的习惯。她认为,读书比什么都重要。儿女们读的书,当然比什么都金贵。

妈妈识不得多少字。在她操劳一辈子后的晚年里,我看到了她对知识的渴求和热爱。在妈妈的每一幅"画作”上,她写下的每个字,年年都有变化。我看到了妈妈从画字到真正写字的变化过程。妈妈离世前,她为习字,竞是习写了厚厚的一本,每个字的工整,让我每次看了都会落泪。

妈妈是言传身教的践行者。她教育了儿女,也奠定了一个家庭未来的基础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五)

爱花的妈妈。

在妈妈的晚年里,花花草草她都喜欢,简直可以用痴迷来形容。

她可以为一盆花的花开花艳高兴,也为一盆花的花落衰败忧伤。

春天里她乐意赏花观景,暮秋里她沉思着花草树木的枯荣。

记得,早些年,妈妈去小妹家待一段时间,回来时,总会带回盆花儿来。有易养的吊兰,有大叶子的对子红。浇水,换盆,管理,都是自己动手。印象里,是九三年初冬,小弟买回来一盆开着小花的花,妈妈欣赏花儿,也喜欢花的株型。花儿久久的开着,妈妈也高兴着,直到有一天,妈妈晾衣服时,不小心碰落了花儿,心里惋惜着,拾起花儿,妈妈才知道了花儿久开不败的奥秘。当我下班回家后,拽着我去阳台看花。指着那盆花儿,笑盈盈地告诉我:“这些花儿是彩纸做的。”拿着手里的"花"为证。我蹲下身子仔细看看,枝头上的花是假花无疑。这盆花儿至今还在,花名叫"金枝玉叶”。吊兰,对子红,都还在。它们是陪伴妈妈最久的花儿。

她在年岁大些后,儿女们还是给了她更多的陪伴,也给了热爱花草的妈妈愿望上的满足。

弟弟,妺妹,常常会买一些花回来,

特别是每年的春节,他俩不管多忙,也要把最贵最艳的花送回来,节日里妈妈的话题里就都是花了。这些花儿会让她实实在在高兴些日子。

记得妈妈的大外孙女,送给姥姥一盆单枝微形小鸭脚木。在妈妈精心的培育下,竟是长出了新的枝条,她剪下新枝后,随手插进另一个花盆里。让妈妈自己没想到的是,连续几年这株鸭脚木都长爆了盆。至今,鸭脚木还在亭亭玉立着,旺长着。

在我把家搬到有小院的房子后,给养花爱花的妈妈创造了条件。

从春天开始,一直到深秋,院子里花红叶绿,妈妈游走在喜欢的花里,这儿停停,那里站站。拿起喷壶,洒一片水雾。朝阳里微风轻拂她的脸颊,西下的斜阳辉映在她的身上,妈妈高兴这样的日子。

岁月把妈妈带入了老年。再去院里赏花,得需要人搀扶了。她也会到院子里坐坐,腿上有劲时,也会短时间走走。看着已退下来的儿子收拾花儿,不时地提出这盆应浇,那盆该剪的建议,我也就顺应她,浇浇剪剪。

时光里,窗口间,一身鲜红,一头银发。一双深情地眼睛,望着院子里的花儿,嗅着随风飘进来的花香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茉莉花开了,香了整个院子。扶桑花艳了,喜欢在妈妈的眼神里。那红掌的心形花片,杏黄的花蕊,茶花枝头繁花似锦,都醉在妈妈的心头。

在她注视着的目光里,我采摘着白白香香的茉莉花。快别采了,妈妈大声地说着。我便停住了手,把刚刚采的香花,放在她的床头,置于梳妆台的一角。直到花干枯了,妈妈也绝不会弃了,她说花香还在。冲她笑笑,也就随她的意吧。我放下了又一片花香。

从春天开始,外出散步,乡野的花,我都装进手机里,妈妈一遍又一遍的看着,随口能说出好多野花的名字来,可见她对乡野里的花也恋念着。我至今还在想,乡野的花,是她未嫁时的心印,还是成为妈妈后的记忆?妈妈爱花爱的太久远…

春天来了的时候,妈妈就嘱我去老宅子看看,是因为旧宅院子里的三株月季花。那还是八二年从肃宁搬家时带来的。旧家新家的几次迁移,花儿竟然是活了下来。粉的,黄的,红的,花开香浓。在那儿住时,她给了它们的关爱呵护。我是记得的。妈妈恋念着它们是情有可原的。等花开了,便剪几支带回来,花瓶装上些许水,花也能艳艳的开上几日,盈于室的香,在室内迷漫着。妈妈喝茶时,便也香气扑鼻了。待到花瓣片片散落时,她便一片两片地数着念着。那情,谁看了也明了那是情意绵绵。

从春始至秋暮,我便在城里城外剪几朵月季花来,奉给妈妈,去慰籍已是老在时光里的妈妈,抚慰她那颗爱花的心。

妈妈走了,我去了城外,月季花前,我痴呆呆地站了许久许久…

春天来了,没了她的叮嘱,我还去老宅子,月季花还在,花还开,依然是红的,黄的,粉的,香还在…

花的情丝长长,人的心思念念。

每年的这个季儿,我都收拾着院子里的花儿,每盆花儿都有妈妈的影子,每片叶子都有妈妈的长情,每朵花儿都有妈妈的体味。我认真的修剪着,仔细的拾掇着。像是在这些妈妈看过养过爱过的花儿里,找到了它们的韵律,我是在拨动着连接在远天里的一根心弦…

我也爱花了,爱妈妈留给我的花。在退休后的生活里,待弄花草,修身养性。

感恩妈妈,给我的美好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六)

妈妈爱花,也爱绘画。

爱画,是她年轻时心灵上的积累,也是她手巧的天赋,还有妈妈的爱美之心长在。

平常日子里,她爱花儿朵儿,爱鲜艳夺目的靓丽,爱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色彩。

年轻时的妈妈,画的是绣花鞋上的样子,剪的是日子里的喜庆吉祥。这给她的老年生活打下了基础。是在六十岁以后,她就开始练习绘画了。花草虫蝶,枝枝叶叶,鸟儿,鱼儿,蜻蜓,大公鸡,老母鸡,小鸡仔。怎么想,就怎么画。心里装着的,就都上了她的“画作”。开始是画给自己看,是找乐开心。后来画给儿女看,是为了讨儿女说一句喜欢。画的日子长了,画的“画作"竟然越来越有意境,她也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高了。妈妈主动要求学过素描的二女儿给予帮助,也向真正专业学习美术的外孙女索要作品。她八十多岁的年龄,还要求自己有一个更开阔地眼界。二姐专门为妈妈画了一幅《寿桃》的作品。外孙女也为姥姥奉上了《猫戏蝶》的趣图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妈妈的习画过程,看似平常,细想起来,也有她不平常的一面。有她对日子的态度,有她对生活的满足,有她对生命状态上的意义和价值。做为子女的我们,能感觉的到,她是在追求自己的美好。所以,在看她的"画作"时,我们送予她的都是赞誉。是处于内心对妈妈的欣赏和爱。

她绘画的动力,并没有因为年长体衰而削弱。在一个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,敞开心扉,打开想像的空间,学习着绘画的技能,画不好,重画,不厌其烦的在一幅画上动心思,花心力。当我每次看她一丝不苟作画时的神态,给我的是每一次的感动。那种锲而不舍得意志,常常让我质疑自己,我能学的到,做的到吗?

在她的晚年,不仅仅是她的儿女为她鼓劲加油,孙男娣女也都向她聚拢过来。孝敬妈妈的亲人队伍,也在不断壮大。我的亲姑表兄弟,专门为她的舅母刻了印章送来。妈妈的“画作"就有了专用章。每当亲人们来看她,她都会炫耀,这是三外甥送她的印章。孙辈们回来看她,都知道带来她喜欢的作画用的笔墨纸砚,各式各样的绘画工具,绘画图书。妈妈不可能看得懂这些绘画艺术的精要。但是孙辈的孝心足以让奶奶、姥姥心慰,也感动着作为子女的我们。

她的晚年“作品“,孙辈们争先讨要,妈妈每次作画时,嘴里都会念叼着,这是给孙辈的谁画的。她画的那么认真专注。她心里明白,自己送出去的“画作”,有北大,中央民族大学毕业的孙辈。有绘画院校或是正读博士的后人。当然还有海外留学的游子。她留下自己的一个纪念,也是自己的一颗心。

我们和子女们都懂得她,所有亲人都懂得她的这颗心!

每年春节,县领导慰问老干部遗属,都知道有一个喜欢画大公鸡的老人。妈妈自己懂得,她是在享受爸爸留给她的荣誉。她要求自己穿着得体,说话适合场面。用妈妈的话说:"我代表的不是我个人。”每年春节她早早准备好自己的画作,穿戴整齐后,还要问一问身边的儿女。在妈妈经历的最后一年春节慰问,怕影响她休息,我是在当天的早餐后,再告诉妈妈。她到也理解我的用心。我工作时没看到妈妈和来慰问领导的对话,最后几年,由于担心她的身体,我都守候在妈妈身边。妈妈沉稳淡定,观察细微。有一回她看到拉着她手的县委书记嘴上起了"泡"。就关心地说:“工作累了吧?注意多喝点水。“语气里像是关怀着自己的一个亲人。这次慰问的时间比往年长。是因为,来慰问的人手里有了书记递给他们的一幅老人的“画作"。

妈妈的“画“,我们每个小家都有保存,是她留给我们永远的念想。只是在她留下的画册里,有一幅未完的画作。她告诉我,是她为自己九十岁生日准备的画。结果她没有完成这个心愿。画册里永远没了这个圆满。

一幅未完的画,妈妈的后人们会记得。日子里,我们会努力的作完这幅画,共同来完成她的心愿吧…

散文《妈妈》

柔情似水的妈妈。

写下柔情似水这四个字的时候,是我想到了年轻时妈妈的眼睛。不是我记得她年轻时的样子,而是我想到了一张照片。那是妈妈不到三十岁的照片,是家存照片中最年轻的妈妈。为了更确切的印证我脑子里妈妈那双细长的眼睛,整个上午,我都在翻找这张老照片。可惜,未能如愿。因为妈妈在时,这张照片属于她保存。三年多了,我不愿意触碰这些往事。所以,找起来就难了。

好在我的记忆深刻。也是我曾经有过文字的记载。记得照片上年轻时妈妈的样子。宽阔的额头,淡淡的眉毛,细长的眼睛,下巴很瘦,但很美,长发,梳妆成鸭尾式发型,左侧发式上别着一枚发卡,整个发型妥贴有致,利落清秀。穿了一件大花的袄子,右手抱着放在腿上的幼子,方圆的脸,稚气的眼晴,穿了件和妈妈同花色的棉袄。大概这是最早期的母子装吧。画面中的母子略显严肃,但也掩不住浓浓亲情。这是妈妈和儿子一生中的第一次母子照。应该是在一九五六年冬季,母亲二十九岁,我不到两周。

和我同时代出生的人,很少有人有幼时的照片,尤其是母子照。那个年代,照像馆只有县城有,不便的交通,拮据的日子,很少有人去给儿子照像了,是妈妈喜欢儿子,也于父亲在县里工作有关,才留下我幼时的照片。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最美的记忆,也正是这张照片让我知道了年轻的母亲真的好美好美,特别是她的那双细长的柔情似水的眼睛。

我是姐妹兄弟中,和妈妈待得最长的子女。也得到了她更多的爱。

我退下来后,百无聊赖,心烦的时候,卷缩在沙发上,看着电视,脑子里想着过往。有时会不知不觉得睡着了。妈妈就会悄悄地走过来,给我盖一层被单,或是搭一件衣服。有时我是醒着的,是在享受着妈妈给我的关爱。她清楚我的性格,明白我的心态。过了一段时间后,妈妈对我说:“退下来的不是你一个人,应该看的开。记得你小时候爱看书,读读书,静静心,烦事就少了。”妈妈的一番话,让我想起了小时候,我偷偷的躲在柴草棚子里看书的事。我问她:“妈妈您记得这事?”她笑笑说“记得!我去抱柴火做饭,发现你抱着书睡在里面。只是打没打你记不得了。”从那一天后,我真的能静下来读书了。一直到现在,读书是习惯,也是享受。

我记得,多少年来,夜里不论回家多晚,在我进门的那一刻,妈妈卧室的灯都会为儿子打开,随后就能听到一声轻咳。直到进了屋,她的灯才会灭。有妈妈给我的灯光,心里好暖。

我记得,小时候我的任性调皮。放学了,看到正在做饭的妈妈,我就会冲妈妈耍性子,要吃的东西,她就会在苫布里拿出一张烙好的饼塞给我。吃着烙饼的我,望着妈妈猜想,她怎么知道我的矫情和心思呢?

我记得,长大后,无论是上学时期,还是在工作以后,我遇到失意或是烦恼,妈妈都会轻言细语的点拨,带我走出了好多迷惘。事再难,心再烦,妈妈都愿意听儿子倾诉。长大了的我有时还像小时候一样,抱着妈妈哭过,拽着妈妈笑过。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没了,也好像高兴的事都和她分享了。从小到大,妈妈看我一眼就猜到我心里。妈妈自己也说:“我生的,我养的,你们谁怎么样,都在我心里装着呢。”

是啊,小弟回家,挨着妈妈身边睡一小觉,就会没了来时的疲惫。小妹回了,伴在妈妈跟前迷个盹儿,也会心满意足。姐姐们也是心事家事都愿和妈妈聊说。妈妈是儿女们心中的依靠,头顶上的一片祥云。

她细致入微,体贴儿女。近的可以听见她们的心跳,远的也能听到儿女的一声轻唤。

在妈妈的晚年,她的心和儿女后辈贴的更近了。为了更好的和我们联系,有了家庭电话,我告诉她一遍,她就懂得。记得妈妈使用的第一部手机,是翻盖摩托罗拉,存入儿女们的名字,她便运用自如了。有事没事也和姐姐们经常通个话。后来,她看到小妹使用的智能苹果五,便向小妹要了来。当然,她不知道手机价格。我们都以为她学不来,可是妈妈不懂就问,她身边的孙女都让奶奶的痴迷逗乐了。没多长时间,就能自己手滑着使用智能手机了,随后会了视频聊天,慢慢的会看照片,会看微信,时间长了,语音也会用了。我们大家庭的微信群,妈妈也是积极的参与者。孙辈的孩子们,隔些天和她通个话,问个好,她便着实的高兴着。

我们的孩子们,她也在时刻关注着。直到现在,在妈妈的画册里,还有着一张旧的报纸剪下来的一幅画面。是我侄儿刚毕业工作时,配合报社记者的新闻照。妈妈一直收在身边。

在妈妈珍藏的影集和卧室墙上挂着的像框中,有好多孙子辈的照片。为何要珍视这张报剪?是因为她把这张报剪赋予了更深的意义。是她对孙儿的爱,是她的心境更高、更远。

虽说往事如烟,但分事,看人。我相信,爱,在心间。

柔情似水的妈妈,用她自己的亲和,温暖着子女,感动着后人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八)

日子里的妈妈,用她的亲和力关爱着亲戚朋友。她也赢得了人们的尊敬。

记得,在爸妈从肃宁搬回老家后。父亲的老同事老朋友,就都涌上了家门。妈妈迎来送往,用最热情的态度招呼着,拿最好的饭菜招待着。八十年代初,每个人二十几斤的供应粮。常常是过了月中旬供应的粮就吃没了。有时用子女的粮票,有时用爸爸的工资买一些接济日子。老家来人看爸妈,妈妈都会留下来人吃饭,走时,也不能空手回去。远处的亲戚来了,住上十天半月是常事。我们近门的苍奶奶在包头回来,到娘家打个照面,住宿吃饭都在我们家。真心话,爸妈那时候的亲戚特多。有时候一顿饭得出去买两三次。来了客人,准备好了饭菜,正做呢,又来了亲戚,得了,做不出来了,出去买吧。正吃饭呢,又来了客。妈妈招呼着客人,快步出去再买一些吃的回来。在那段日子里,父亲身体不好。我们都在工作或是上学。是妈妈自己照顾着父亲,招待着亲戚朋友。

妈妈的为人处世,亲人们都会记得。为了住医院的亲戚或是晚辈,妈妈做好了饭菜,亲自跑去医院送饭。经常还会把陪护的人叫到家来吃住。到县城开会的,办事的,上学的。妈妈都会想到,照顾到,尽管是她的一餐饭,可那是她的一颗心。日子里的妈妈,细致的让人心痛,周到的感人落泪。

妈妈在农村的岁月里,不管日子怎么艰难,亲戚们都知道妈妈热情好客,饭菜做的好吃。在妈妈来到县城生活后,所有亲戚朋友都看到了她的亲和豁达。她为自己赢得了声誉。

在妈妈的日子里,有难吗?真的有。

为爸爸买一件几百元的皮袄,她没有多少余钱。预支了爸爸下个月的工资还不够,只得让儿女们凑钱,才能买下来。

夏季洗澡,爸妈一直用一个小水桶冲洗。大姐的单位研制出了太阳能热水器。内部价,二百二十元。爸妈买不起,还得让大姐出一半的钱。

爸妈看的黑白电视机,五百元。多年后买的彩色电视机一千一百元。都是儿女们“倾其所有“才买上的。

在妈妈的日子里。父亲一九九O年去世时,没留下一分钱的存折。

妈妈的日子,过的拮据吗?不!她很富有。虽然她没有存款,却存下了口碑。

操劳大半生的妈妈,托着弱身残躯过着属于她的日子。

在妈妈的晚年,逢年过节,亲人们来看妈妈,她用自己的亲和,让亲人们感到温暖。沧州工作的表哥和表弟年年都来看妈妈,公共汽车上,有识的表哥的人,看到有了白发的表哥专门去看妗子。便说:“你都这么大岁数了,还去看妗子?”表哥说:“我乐意再看我妗子三十年。”这是一种祝福,也是表哥追求百岁的乐见。最小的表妹,无论多忙也在沧州专程赶来。妈妈懂得他们。他们在妈妈的晚年给了她真挚的爱。

秋里,大表姐的石榴,霞妹子黄橙色的柿子,果熟了,想到的人准是妈妈。霞妹可以把果枝剪来,果黄叶绿的挂在妈妈卧室的墙上。这些生活中的温暖,是我们整个大家族的传承,是父辈他们留下的美德。

老家的三弟,年龄小我一岁,是妈妈看着长大的侄儿,她们之间感情深厚,在妈妈的晚年里,隔些时日见不到,她便唠叨。弟媳一人来了还不行,下次让她俩一块来。他们夫妇绝对听话。这也满足了妈妈。

同在县城住的大哥二哥,谁不来,她都想。二哥来的多,娘俩的话自然多。二哥家中有事,心里有话,都愿和她说。妈妈也是真心待他。妈妈关心二哥的话语,常常会让二哥落下感动的泪。他心里觉得三娘很亲很近。

她的晚年里享受着日子里该有的美好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九)

一九九O年,妈妈六十三岁。父亲的突然离世,是母亲始料未及的。是她不能相信,她用整个身心关照的人,还是走了。妈妈的悲哀没有写在脸上,她没有嚎啕,只是无声的流泪。妈妈明白,是岁月留不住父亲那颗饱经沧桑的心。

妈妈是走进父亲生命的人。

在妈妈的人生里,有爸爸给她留下的荣誉,但更多的是责任和艰辛。

在我们还小的时候,母亲有过短暂的与父亲共同生活的过程。因为奶奶的年老多病。也是大娘突然离世,扔下四个孩子,最大的十一岁,最小的只有几天大。父亲让母亲回了老家。担负起了赡养老人抚养孩子的责任。

妈妈为了父亲,为了大家庭,全身心的付出在这个家里。照顾好奶奶,带着两个家庭的八个孩子过日子。

我清楚的记得,冬天吃早饭时的情景,一口大锅里的红薯粥,妈妈盛了第一碗先给大哥。第二碗再给大姐。不懂事的我,哭闹着先给我,这让妈妈很为难,是奶奶打着圆场说:“刺儿皮,惹不起。先给他盛吧。”奶奶的话,不知道为什么,我记到了现在。

我还记得,因为弟弟年龄小,日子艰难,妈妈心疼弟弟,在粥锅里贴出几个手心大的玉米面饼子。放在盛“干粮"的篮子里,挂在了里屋檩条上垂下来的挂钩上。当弟弟饿了,妈妈去给他拿饼子时,篮子里竟然是空的。那是我记得莫名其妙的一次挨打,无论我怎么样辩解都不行的打。是打了一回再接着的打。是从屋里追到大槐树底下的打。是打倒了骑在身上的打。是打完了儿子打自己的打。是儿子不哭了,妈妈还在大哭的一次铭心的记忆。

就是在那一天的夜里,我醒来时看到了做针线的妈妈,还在默默的啜泣。

当妈妈的手,轻抚着被打肿了脸的儿子说:“妈妈知道你没偷吃。”我不知道自己懂还是不懂。但是,以后再挨妈妈的打,我不再围着宅子跑了,也不再哭了。

在那个岁月,我们小的太小,可大的又有多大啊!一群孩子,为难的是妈妈。

灾荒年里,吃糖咽菜的日子。

是爸爸送回家来一车救命的胡萝卜。

是春天里妈妈带着孩子在地里捡回来的烂红薯。

是妈妈用一遍遍清水泡发的槐树上的铃铛豆。

是春里的一把榆钱。

是吃“救济”时萝卜丝的大团子。

是劳作的妈妈饿晕在田间。

是灶台前的妈妈因为不懂事的孩子们而突然的休克。

一幕幕的往事里,都有着妈妈的心酸。爸爸给她的责任太大,也太难。

妈妈还是硬撑了过来。孩子们大了,到了懂事的年龄。刚刚要缓的日子,又来了一次人生的大浪冲击。

一九六六年的文化大革命,把父亲从人生的颠峰,一下子推到了谷底。在家的妈妈既要顾忌年迈的奶奶,又要关照刚刚懂事的孩子们。

记得是父亲被揪回老家挨斗游街的情景。妈妈没有恐慌,没有眼泪,劝说奶奶,叮嘱孩子。是大我两岁的二哥,晚上跑回来告诉妈妈,他用脚把三伯游街时的灯笼踢了,是怕灯笼烤了伯伯的手。妈妈无声的哭了。

依稀记得,在父亲挨批斗的三年里,妈妈去过县里一次,是去看父亲的。她们见到了吗?说了什么?我不知道。长大后也没提起过,是因为那是一段让人心酸而不愿触动的往事。父亲挨批斗的年龄是三十七岁,母亲三十八岁。

父亲的三年怎么熬的,我不知道。妈妈的日子怎么过的,我记忆犹新,在奶奶面前她更精心了,奶奶想吃什么就做什么。奶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,用奶奶的话说:“我的儿媳妇一辈子没和我红过脸。”她的孝,亲人,街邻都知道。至今我还记得,妈妈都是忙在先,吃在后。一顿饭忙完了,她肯定也饿了,刚刚用筷子放进嘴里一个水饺。奶奶就冲着妈妈说:“你看看,你吃饭的样,饿的像狼似的。”妈妈只的回话:“娘,俺真的饿。”但是,妈妈还是放慢了吃饭的节奏。

记得,每天早晨,妈妈给还在被窝里的奶奶冲一碗鸡蛋。白天鸡下了蛋,奶奶爱趁着热乎喝生鸡蛋。奶奶耳朵聋,有时在院子外边的槐树下乘凉闲坐。妈妈就会拿着刚下的鸡蛋,递到奶奶的手里。奶奶和妈妈生活的日子里,从来都是妈妈单做给奶奶吃的每一餐饭。

在父亲挨批斗的日子,大姐二姐都失学在家。妈妈始终相信这一天会很快过去。她对大女儿绣的“十字绣”不屑一顾。她要求女儿的是,在家也别忘了学习。叮嘱儿子出去别给大人惹事,但也不能受气。我们姐妹兄弟的性格形成,与父亲受到的这次冲击,有着必然的关系。比如我自己,自小到大到老,心里总有一道自己的防线,自己不去突破,更不允许让任何人进来。性格上的孤傲早在年少时就形成了。

一段岁月,让父亲受到了屈辱,失去了健康。让妈妈受尽了生活磨难。也给我们打上了人生的烙印!

一九七七年,父亲的身体出现了信号。严重的颈椎病,影响了他的工作和生活。在医生的建议下,需天天做头部的牵引术。还不到五十岁的父亲,白天工作,晚上做头部牵引。工作的繁忙,身体的不适,他想到了母亲。

一九七七年冬,妈妈去了肃宁。

妈妈知道,这是父亲万不得已的抉择。奶奶年事已高,当得知儿子生病时,也做出了让儿媳前去照顾儿子的决定。奶奶暂居老姑的家中。父亲的病在妈妈的悉心照料下有了明显好转。就在父母合计回来照顾奶奶时,一九七八年春季农历四月初七奶奶离世。悲伤的父亲,看着痛苦失声的母亲,他们泪流满面。

妈妈离开奶奶半年多的时间,却是一次生死的离别。

她哭了,她哭的泪里,有长达二十多年艰苦岁月的婆媳相守。有在奶奶年迈离去后的心揪。有人生里婆媳浓情深厚。

妈妈呀!儿子真的不知道您的胸怀究竟有多宽!!

散文《妈妈》

(十)

奶奶的离世,爸妈的悲伤。

日子里的人,不能泪水长流。

爸爸劝说了几句妈妈,擦了挂在脸上的泪,又走在了他一生奋斗的路上。

妈妈还在深深地悲痛中,她眼睛流淌着的泪水里,是婆母离去的心伤、是悲痛、是歉疚,是…

奶奶,是在妈妈生命里走过的人。

奶奶,是妈妈侍候过的亲人。

二十多年的朝朝暮暮里,她们有欢乐,有痛苦,有艰辛,有幸福。是奶奶享受着有儿媳照顾的日子,是颐养天年的岁月。

夏日里奶奶一袭薄衫,干净,整洁。干净的不能有一滴水渍,整洁的不会有一点褶皱,半点灰土。一席蒲团,一把蒲扇,在大槐树下乘凉闲坐。

冬日里全身的黑色棉服,头戴黑色的捂耳朵的棉帽,黑色挷腿带子扎紧了的裤脚,一双旧时的小脚上,穿着合适的棉鞋。人的利落,服装的精致。透着奶奶人生的智慧。

妈妈是奶奶的三儿媳妇,在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日子里,婆媳之间情缘深深。在艰难的年代里,是奶奶与妈妈一起支撑着这个家庭。过着辛酸的日子。

随着年岁的增长,奶奶的脊椎弯曲严重。牙齿全部脱落,耳朵也聋得只有大声说话才能听的见。妈妈一天到晚嚷着喊着,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。生活上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。炖只鸡,妈妈把鸡腿整着炖,熟了后,先把鸡腿盛一边,在奶奶的碗里捡的都是好嚼的鸡胸肉。等到下一顿吃饭,再把鸡腿切碎放在奶奶的菜碗里。奶奶知足,夸儿媳孝顺,常挂在奶奶嘴上的话是“一大家子吃饭,都是我先吃头一口,好吃的,准给我留着。”往往是炖一次鸡,妈妈最可能吃到的是鸡头。还是奶奶冲着一群眼巴眼望的孩子们大声嚷着:“小孩子吃鸡头长大了脸红,鸡爪子吃了上学写不好字。”那个年代孩子们谗的像猫似的,往往是什么也不顾忌,好吃就行。妈妈也就只能喝到点鸡汤了。别说一只鸡,就是一只羊,能吃到妈妈嘴里又有几口。奶奶年年都有"做事"的安排。该送的,该请的,奶奶自己说了算。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记得,奶奶爱吃羊眼,因为奶奶眼花。爱吃羊脑,吃了老了不糊涂。爱吃羊肺,因为软和好嚼。这些奶奶爱吃的,妈妈绝对不让孩子们吃一口。当然,妈妈还会给奶奶留一块烧羊肉。事后好多天,奶奶的菜碗里总会有切的薄薄的羊肉片,在菜的热气里飘着肉的香。奶奶还喜欢吃糟快鱼或梭鱼。在小时候不懂,大了才知道,妈妈给奶奶做的是清蒸糟鱼,在饼子锅里,放上“锅叉子”,一头放米饭,一头放上收拾好的鱼,调好底料的鱼上面葱姜蒜切成未,打一个生鸡蛋。锅一打开,鱼香充盈在老屋子里,黑的灶台,黑的铁锅,白色的蒸气散开后,锅叉子上的鱼,亮着酱红色的光,还有鸡蛋蒸熟后透着油汪汪的黄白。在炕头上迷着眼的奶奶,放下手中的“经串”,走下炕来。妈妈递上在灶台边温着水的“汤瓶”,奶奶洗着手,妈妈便把白白的一碗米饭,香喷喷的糟鱼上了饭桌。

日子再难,妈妈始终如一的孝敬着奶奶,孩子们的饭菜,可以粗做。奶奶的饭做到精中求精。就是给奶奶端上一盘咸萝卜,也要剁成细未,放上香油。妈妈做的蒸鸡蛋咸菜,奶奶爱吃。直到现在我也对那一碗蒸咸菜有着强烈的吃的欲望。因为是它的精制,也有一颗孝心。

日子里,她们婆媳之间没有拌过嘴。奶奶人前背后都说三儿媳和她一辈子没红过脸。我的记忆里,唯一的一次妈妈冲着奶奶大声哭喊。

那是个冬天,是离年近了的集。

妈妈步行去新县集买麦子。年集,人多,拥挤的人群,有时候脚可以挤到离开了地面。从集北挤到集南的粮食市场。妈妈挨个打听寻问着麦子的价格。当看好一份合适的麦子,准备掏钱买时,口袋里仅有的十块钱,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盗了。在集市众人面前,急坏了的妈妈,再也没有了端庄和矜持,放声大哭起来。可是,哭声怎么会把钱哭回来呀。

摇晃着身体走回家的妈妈,爬在土炕上懊恼的大哭着。闻声到了的奶奶,看着哭诉着说话的儿媳,知道了原委。又犯了爱叨叨的毛病。不但没有安慰,反而大声指责着:“你不知道是赶集呀,钱怎么能装口袋里呀,在手里攥着小偷能偷走了。”耳聋的奶奶越说声越大。妈妈实在忍不住了,冲着奶奶哭喊着:“娘呀,我都后悔死了,罗疃桥上我都想跳下去。可还有不大不小的四个孩子,让我扔给谁呀。”在儿媳的悲声里,奶奶走了出去。屋子里传来的扇打自己耳光的声音,奶奶耳聋不会听的到。已经快长大的儿子,永远记在了心里。

这是妈妈进这个家门唯一的一次压不住的悲怆!

她在奶奶给她安排的一大堆洗拆做的衣衫被褥面前。

在奶奶交给她要做的鞋脚袜子的时候。

在春水伏天光脚踩洗炕被门帘的那一刻。

在艰难的东求西借的日子。

在苦到吃糠咽菜也填不到她嘴里的时候。

在年里,老人孩子吃着白面水饺,坐在锅台前独自像饿狼一样吞吃红薯面水饺的时候。

在大事小情都需要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时候。

在八个孩子都小,村子里有人投来鄙视眼光的时候。

妈妈心是静的,脸上挂着是奶奶看的到的笑容。

奶奶走了,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
她哭了,哭的伤心,哭的悲情,哭的哀痛。

妈妈的泪水,淌下的都是人生的酸涩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十一)

让妈妈离开老家,离开奶奶。爸爸的抉择是艰难的。爸爸心里明白,妈妈已经为这个大家尽了力,也代他尽了孝。

如果说,是爸爸用妈妈的贤良淑德维护住了两个家的生存和完整…

如果说,是爸爸用妈妈的血泪汗水体现了他在这个大家庭里的责任和亲情…

如果说,是爸爸用妈妈的青春换回了男人的一个心安…

如果说,是爸爸撑起外面一片天,妈妈就稳住了家庭这块地。

如果说,爸爸的家庭观念是男人的胸怀。那么,妈妈的胸怀,宽的远比大海。

如果说,家庭是个舞台,是爸妈一起编导着他们的夫妻人生。

五间老房子,低矮的屋檐下。锅台下的土地面,已经在年复一年做饭主妇的清扫下,凹陷成灶台前的坑。是高粱苗子的尖锐,还是做饭人的勤劳。黑成墨色的檩条,已经辩不清眉目的苇笆,灰黑的墙面上满是鼻涕泪水的痕迹。

这五间老房子,是爸爸的兄弟姐妹们成长的地方。姑姑们从这里出嫁。哥仨在这里结婚。这里承载过爷爷奶奶的梦。

这里住过几代人,妈妈不会知道,但她进入这个家,又要再一次换屋,也叫挪房。侄子结婚,妈妈带着她的孩子们,从西屋挪到了原来侄子住的东房。

眼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,大事都摆到了面前。盖房子。妈妈有了盖房子的设想。爸爸心里明镜似的,她是为了这个大家。可在六十年代盖几间房子太难了。爸爸一个人的工资,要养一大家子的人,爸妈根本没有积蓄。妈妈坚持着,就是硬撑也要盖。她不想看着已经长大了的侄女侄子,年年和奶奶挤一铺炕啊。

盖房子,爸爸买回来的檩条,给了妈妈有限的工资。是妈妈的东借西凑,盖起了三间土房。盖房子,爸爸没空回家。爸爸出的是钱,妈妈出力操心。

我永远记得,站在雨里流泪的妈妈。

也永远记得,盖房时看到了就要坍塌的北墙时,妈妈一脸的惊恐。

盖完房,妈妈说的那句“但愿这辈子就让我盖这一回房!"

犹如刻在了儿子的心上。

岁月里,妈妈能忍下万般无奈,能吞下太多苦涩的泪水。年轻时的妈妈很瘦,很弱。奶奶都说过她的三儿媳:“瘦的像人干似的。”可是她的躯体里总能迸发出巨大的能量,用自己的毅力走着艰难的人生路。

在她要离开老家的时候,她不可能留恋她盖的房子。她唯一的牵挂还是奶奶。她自己的两双儿女从这土房子走出了家门,两个侄子都已结婚多年。侄女出嫁。最小的侄子也已经当了兵。

这些在她跟前长大的孩子们,终于长硬了翅膀,飞向了蓝天。她可以长舒一口气了,放下揪了半辈子的心。可她没有,她在尽心的侍候着需要人照料的奶奶。在爸爸的心里,要的是他和妈妈对这个家的善始善终。就在一九七六年冬,妈妈摔折了手腕的时候,爸爸也没回过家,妈妈还是拖着残躯照顾着奶奶。是爸爸的疾病,让爸爸不得不做出的一种抉择。

当妈妈把奶奶托咐给老姑的时候,奶奶不舍得,是不愿离开照顾她周到细致的儿媳。妈妈不舍得,是一种二十多年的婆媳之情。可她们为的是同一个人,才有了这样的分离。

奶奶离世,爸爸流下的泪,是对母亲的爱,是血缘情。妈妈流下的泪,是朝夕相伴二十多年的婆媳情份,也是辛酸的泪。

妈妈离开了奶奶,带着她的幼女,走在了她人生又一段的路上。

一九八O年的春节。大年三十的雪,纷纷扬扬的落着。

午饭的点,已经过了多时,爸爸还没回来。她焦急的等待着,一次又一次在门口张望着。当爸爸一身的雪,推着自行车进门的时候。妈妈赶紧给爸爸烫酒热饭。一小盘水煮花生米,一盘牛肉片。当爸爸坐在饭桌前,用手拿筷子时,怎么也抓不到手里。换成左手,又夹不了东西。爸爸急的把筷子摔在了地上。妈妈一个劲的劝说着:“是饿的过劲了,也可能是累的。”妈妈的紧张写在了脸上。当妈妈要去搀扶他起来的时候,爸爸还是坚持自己站了起来,他挣扎着,勉强的走到了院子里的厕所。当手解不开腰带时。他才意识到疾病再一次向他袭来。

医生们在问诊时,询问爸爸,妈妈才知道。年三十的早饭后,爸爸顶风冒雪下乡去村子里慰问,身边只带了一位陪他骑自行车的“交通员”张柏树。爸爸是累了。妈妈心里这样想着,她心疼这个只有工作没有家的男人。妈妈心里企望着,他是累的。可现实,是脑血管疾病早早的来到刚刚五十岁的爸爸身上。

是太多的磨难,是那颗要强的心,压垮了他的身体。

妈妈认真的听着医生说的每一句话,她想用自己的辛勤,换回爸爸的健康。

她去了爸爸的办公室,搬出了所有旱烟叶。是因为医生说爸爸不能再吸烟。

她每晚端去的洗脚水,坚持让爸爸烫脚,是医生说的。

她每天都用那双带残的手按摩爸爸病侧的躯体。是医生说的。

她细心的煎汤熬药,是医生说的。

她准备着爸爸要穿的每一件衣服,一顶帽子和一双鞋子,是她自己要做的。

爸爸午休时,她坐在外屋守着。晚间里,不管来人是谁,她都会在九时,拒绝爸爸的所有接待。有时会引来爸爸的不满,妈妈不听,还会坚持这样做。她像一个忠诚的卫士,守护在爸爸的身边。

爸爸的病体,让他看到了仕途的尽头。他要回归。

从肃宁县回到了家乡。他只是不再去计较职务高低。他的心,并没有回归到家,归到为他揪心的妻子面前。他依然家事“国事”的忙碌着,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"政治羽毛”的洁净。人生里的“名声"。亲人们的目光。

这让妈妈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。

本来已经缓解了的"中风症状"。让妈妈感到了欣慰。可是,糖尿病又向爸爸的身体袭来。

是本来不应该他再去考虑的工作。

是大量的旧部同事的接待。

是亲戚故友家事的缠绕。

是他的爱面子顾大局意识。

是他的骨肉血缘情结。

他把永远完不了的责任装在心里。托着病体扛着“责任”前行着。

妈妈一直为他操劳着。

她对爸爸的了解胜过自己。她也只能尽力照顾到爸爸的饮食起居。她关照不了爸爸的内心世界。妈妈知道她尽的只是妻子的体贴和责任。她把多年来给奶奶做饭的精心,用在了照顾爸爸的饮食上。糖尿病人注意的事项,妈妈全都记在心里。吃的主食,炒的肉菜,妈妈买了秆秤,餐餐称好做好,细致入微的为爸爸做着每一餐饭。

在人来人往的日子里,妈妈的脸上有了笑容,是因为爸爸的糖尿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。眼看着到了退休年龄的爸爸,让妈妈憧憬着,她和爸爸晚年的生活。而现实是,她看到了爸爸轰然倒下了的身躯。

爸爸走了,带着他的责任和心事走了。妈妈心是痛的。她想到了什么,她始终没说,她不会想太多,因为她始终认为,在她和爸爸的夫妻人生中,谁对谁做的什么,都是应该应份。妈妈或许对爸爸有的只是惋惜。因为她们的儿女们,已经让她看到了未来的曙光。

爸爸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,留下来的是妈妈对他的思念。给儿女们留下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(十二)

妈妈的晚年

阳光洒进窗子,映在妈妈的脸上。她静静地沐浴着阳光柔柔的安暖。望向院子里的雀儿,听着楼前幼儿园传来的孩子们嬉笑声。她的心,淡定,安宁。那张苍桑的脸上,越来越让人感到亲切慈祥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院子外面的停车声,让妈妈的目光望向院门的方向。小女儿的身影,随着笑声,亲亲的唤声,来到了她的面前。女儿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,说着妈妈高兴的话,讲着妈妈愿听的事儿。她认真的听着,也在女儿不断的笑声里笑着,脸上挂满了女儿幸福的幸福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妈妈的晚年,让女儿们打扮的美美的,是因为她喜欢艳艳的色彩。她的所有衣服都很亮眼。床单,被罩,越艳越好。姊妹三人买给妈妈的物品,只有用光彩夺目来形容了。妈妈让她们宠爱着,她电话里要什么就有什么。儿女们来来回回是妈妈个人调度指挥。电话和两个姐姐聊天,都是姐姐怕她累了,劝说着才肯放下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小妹不管是出差公事,还是假日旅游,去那儿都会记得妈妈。好看的物品,好玩的玩件,好吃的食物,好喝的名茶,好穿的艳装。女儿看上了眼,准能入了妈妈的心。统统买回来,孝敬妈妈。有次回来,说是去了澳洲。带给妈妈三件花色不同的上衣。妈妈自己都说:“怎么买这么多?”我看着都好看,产地不同,就都买了。”小妹一件一件让妈妈试穿着,产自澳、意、加的服装。妈妈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妈妈喜欢茶。她不是奶奶专一的花茶。也不是姥姥爱喝的砖茶。她懂得什么季节喝什么茶。也看自己的身体状况选择该喝的茶。对于饮茶的常识,比我懂得多。还经常向儿女们说些喝茶的心得。喝茶时,她喜欢吃点零食,最爱的是桂花糕。是小弟去桂林时,给妈妈带回来的桂林特产。看她喜欢。小弟也就长年网购桂花糕了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妈妈的儿女们爱着她,关心着她,给了她晚年的温暖。

记得小时候的我们,看到妈妈的艰辛时,都向妈妈表达过愿望,等您老了,买好多好多您喜欢的东西。至今我记得说给妈妈的话:“长大了给她买果子。”小弟说的:“给她买干粉。”如梭的岁月,让妈妈真正来到了老年,看她的步履蹒跚,心真的好酸。我们都在努力的践行着小时候的诺言。

散文《妈妈》

儿女们多了回来看妈妈的时间。小弟不论多忙,也要挤出时间,待在她身边躺一会儿,母子心各安。正在事业颠峰的小妹,准时回家给妈妈剪发洗澡,常常是手机通着话,也得让妈妈身上清爽,头发利落。因为她知道自己有一个爱美的妈妈。

岁月的长河静静的流淌着,日子里的妈妈苍老在光阴里…

她带着人生经历的磨难走了!

她带着对儿女们的眷恋走了!

她留给儿女们是永远的思念…

二O一六年四月五日(农历二月二十八)初春,妈妈永远离开了她深爱的儿女们。

是送她的乡亲们用手把妈妈托举过头顶。那一刻,她便去了天堂……

散文《妈妈》

写于二O一九年农历十月初四一一十九日

散文《妈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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