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蜂蜜的诗歌,蜂蜜诗歌酒

蜜,自远古便流淌于文明的河床,不仅是自然的甘醴,亦是语言的结晶,当这份甜润滴入文字的墨池,便晕染开一片芬芳的诗田,让我们循着这缕甜香,步入诗歌的殿堂,品味其间的出处、匠心与妙用。

蜜意寻源:诗词中的甘甜典出

蜂蜜的诗歌,蜂蜜诗歌酒-图1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蜂蜜入诗,其源甚古,这不仅是因其滋味,更因其凝结了先民对生活最质朴的观察与最美好的寄寓。

在《诗经·周颂·小毖》中,便有“予其惩,而毖后患,莫予荓蜂,自求辛螫”之句,此处虽以“蜂”喻指烦忧,却从侧面印证了蜂与蜜早已进入先民的生活与隐喻系统,至唐代,蜜蜂与蜂蜜的意象日趋丰满,李商隐在《闺情》中写“红露花房白蜜脾,黄蜂紫蝶两参差”,以工笔描绘蜂蝶绕花采蜜的生动图景,蜜在此是自然生机与甜蜜劳作的直接呈现。

而蜂蜜更深层的文化意蕴,常与“勤勉”、“积累”相连,罗隐的《蜂》可谓典范:“不论平地与山尖,无限风光尽被占,采得百花成蜜后,为谁辛苦为谁甜?”此诗早已超越对物象的简单描摹,升华为对劳动者深沉的讴歌与对社会分配的犀利诘问,蜂蜜,在此成为辛勤价值的凝结物。

酿诗之蜂:作者的匠心与境遇

蜂蜜的诗歌,蜂蜜诗歌酒-图2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诗人的笔如同蜂刺,采撷生活百花,酿成意境之蜜,每一滴诗蜜,都带着创作者独有的体温与时代的风霜。

杜甫漂泊西南时,在《秋野五首》中写道“枣熟从人打,葵荒欲自锄,盘餐老夫食,分减及溪鱼。……风落收松子,天寒割蜜房。” 战乱流离中,割取蜜房这一细微的农事,与“分减及溪鱼”的仁心相映,透出乱世里一份艰难而温暖的生计坚守,蜜在此,是苦涩生活中的一丝实在甜意,映照出诗圣悲悯情怀下的生活韧性。

与之相较,宋代苏轼的《安州老人食蜜歌》则别开生面:“不食五谷惟食蜜,笑指蜜蜂作檀越。”诗中借安州老人食蜜悟道的奇行,抒发了诗人超然物外、苦中得甜的人生哲学,蜜于苏轼,已从口腹之甘,转化为精神顿悟的媒介,体现其旷达通透的性情。

可见,同样的蜜,在不同境遇的诗人笔下,或为生计之实,或为悟道之喻,其味随人心境而千变。

蜂蜜的诗歌,蜂蜜诗歌酒-图3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甘饴之用:诗歌中的手法与技巧

蜂蜜在诗词中不仅是吟咏对象,更是诗人运用多种艺术手法的经典载体。

“赋比兴” 的娴熟运用,如前述罗隐《蜂》,通篇看似平铺直叙(赋),实则处处以蜂喻人(比),由采蜜兴发对世事的慨叹(兴),手法高妙,意蕴层深。

其次在于 意象的营造与组合,蜜蜂与蜂蜜,常与特定意象关联,构建独特意境,它与“花房”、“春蕊”结合,便是旖旎风光;与“寒房”、“辛螫”相连,便透出艰辛况味,王禹偁《蜂记》中“香如蜂蜜色如兰”的句子,将蜜之香与兰之雅并置,调动读者的嗅觉与视觉,营造出清雅脱俗的感官世界。

再者是 隐喻与象征系统的构建,蜂蜜的酿造过程——采百花、经时月、终成甘饴,天然成为艺术创作乃至人生修为的绝佳隐喻,诗人常以此象征知识的积累、文章的锤炼、德行的修养,陆游“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”的“妙手”,何尝不是一只博采众长的“诗蜂”?其笔下“莫笑农家腊酒浑,丰年留客足鸡豚”的丰足感,与蜜所代表的富足、甜美之内核一脉相通。

品蜜之道:如何赏读与化用

对于读者与创作者,如何品味并汲取这份诗蜜?

赏读时,需 “知人论世,品咂深味”,遇到咏蜜或涉及蜜的诗句,不宜停留于字面甜香,需了解诗人创作时的处境与心绪,方能品出杜甫蜜中的涩、苏轼蜜中的禅、罗隐蜜中的诘问,要像品尝不同花源的蜂蜜一般,辨别其风味层次的差异。

创作上,可 “师其意而不袭其辞”,学习古人如何将日常之物点化为艺术之珍,蜂蜜之趣,在于其过程的积累性与成果的甘美性,写作时,可借鉴这种“酿造”思维:广泛阅读(采百花),沉心思考(经酝酿),最终锤炼出属于自己的精粹语言(成佳蜜),避免直接套用“甜如蜜”等陈喻,可尝试从蜂的勤勉、蜜的凝结过程、蜜的物理特性(粘稠、晶莹、易融)等新鲜角度寻找灵感,赋予传统意象现代的生命力。

诗歌,本就是民族语言与文化花海酿就的蜂蜜,它浓缩了时间的芬芳,积淀了智慧的结晶,品读一首好诗,如同含化一口纯净的蜜,那份甘甜并非直白地冲撞味蕾,而是徐徐润开,从舌尖浸润至心田,带来绵长的回甘与滋养,这份由语言与心灵共同酿造的美味,值得我们一再探寻,并在这探寻中,丰富自己精神的味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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