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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歌结尾,诗歌结尾怎么写

诗歌,如同一座精巧的建筑,其魅力不仅在于整体的宏伟或意境的深远,更在于那最后一道笔触——它如同乐曲的终章,余音绕梁,或如画龙点睛,瞬间升华全篇,一个出色的结尾,能让人掩卷长思,回味无穷,要真正读懂并学会欣赏诗歌的结尾,我们需要从多个维度深入探寻。

诗歌结尾,诗歌结尾怎么写-图1

溯源:从出处与背景中理解结尾的必然

诗歌的结尾并非凭空而来,它深深植根于诗歌的出处与创作背景之中,了解这首诗诞生于何时、何地、因何而作,是理解其结尾深意的钥匙。

读陈子昂的《登幽州台歌》,“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的结尾,其巨大的情感冲击力正来源于诗人的个人际遇与时代背景,陈子昂胸怀大志,却屡受挫折,当他登上古老的幽州台,眺望苍茫天地,历史的浩瀚与个人的渺小、理想的远大与现实的困顿形成强烈对比,这个结尾的“独”与“涕下”,便不是无病呻吟,而是一个时代先行者孤独与悲愤的必然爆发,若不了解他怀才不遇的境况,便难以体会这结尾的千钧之力。

同样,南唐后主李煜的绝笔《虞美人》以“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作结,这无尽的哀愁,正是源于他亡国之君的独特身份与处境,从一国之主沦为阶下之囚,故国山河已成梦幻泡影,这种从巅峰坠入谷底的巨大人生落差,赋予了他的愁绪以具体、可感的形象——绵长、汹涌、永无止息,结尾的“一江春水”,是其个人悲剧与家国沦丧交织下的必然产物。

当我们品读一首诗的结尾时,首先应尝试“知人论世”,探寻作者的创作动机与人生阶段,将结尾放回原有的历史与情感语境中,才能理解其为何如此收束,而非另一种可能。

探微:创作手法赋予结尾的灵魂

在理解了背景的必然性之后,我们需进一步聚焦于诗人用以锻造结尾的具体艺术手法,这些手法是诗人思想的结晶,是情感表达的载体。

以景结情,情韵悠长 这是中国古典诗词中极为高妙的手法,诗人不直接抒发情感,而是将内在情思融入最终的景物描绘之中,让情感在景象里延续、弥漫,如李白《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》的结尾:“孤帆远影碧空尽,唯见长江天际流。”诗人没有直说“我多么不舍”,而是目送友人的船帆消失在水天相接之处,眼前只剩下滚滚东流的长江,无尽的离情别绪,都寄托在这浩渺的江水与空阔的天空之中,景已尽而情未绝,创造了辽阔深远的意境。

直抒胸臆,振聋发聩 与含蓄相对,直抒胸臆的结尾如洪钟大吕,以最直接、最强烈的力量叩击读者心扉,文天祥《过零丁洋》的结尾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,便是典范,在国破家亡、身陷囹圄的绝境中,诗人摒弃了一切婉转,以磅礴的气势喊出为国捐躯、青史留名的铮铮誓言,这种结尾,因其情感的纯粹与极致的崇高,具有穿越时空的感染力。

设问收束,引而不发 以问句作结,是另一种充满智慧的笔法,它不提供答案,而是将思考的空间完全留给读者,如白居易《琵琶行》的结尾:“座中泣下谁最多?江州司马青衫湿。”这是一个自问自答,答案却指向了更深沉的悲哀,它既点明了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的共鸣之深,又戛然而止,让读者去品味这泪水中的复杂况味——有对琵琶女的同情,有对自身遭际的感伤,更有对命运无常的慨叹。

升华哲理,点明主旨 许多诗歌的结尾承担着从具体意象上升到普遍哲理的功能,如苏轼《水调歌头·明月几时有》的结尾: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”在经历了对宇宙、人生的一番追问与徘徊后,词人最终落脚于对世间所有离别之人的美好祝愿,这已超越了一己的兄弟之情,升华为一种豁达、温暖的人生信念,赋予了全词永恒的生命力。

致用:在鉴赏与创作中激活结尾的力量

理解了诗歌结尾的“所以然”,我们便能在鉴赏与实践中激活它的力量。

对于诗歌爱好者而言,学会重点品析结尾,是提升鉴赏水平的关键一步,拿到一首诗,不妨先通读全篇,感受其气韵流动,然后紧紧抓住结尾几句,反复涵泳,思考:这个结尾与开头、与前文是如何呼应的?它运用了哪种主要手法?它给你留下了怎样的最终印象——是释然,是悲戚,是振奋,还是无尽的思索?通过这样的刻意练习,我们对诗歌艺术的感知会变得愈发敏锐。

对于尝试创作的朋友来说,精心设计结尾更是重中之重,一个好的结尾,应如豹尾,短促有力;或如秋波,暗送情意,它不必追求辞藻的华丽,但要力求与全诗风格、情感基调的统一,可以尝试不同的手法:描绘一个意味深长的画面,抒发一句真挚的心声,提出一个开放性的问题,或者提炼一个深刻的感悟,关键在于,让结尾成为全诗思想情感的凝聚点,能够自然生发,又出人意料,做到“言有尽而意无穷”。

诗歌的结尾,是诗人与读者最后的,也是最长久的对话,它凝聚着历史的烟云、作者的血泪与艺术的匠心,当我们学会驻足于这最后的篇章,细细聆听那穿越时空的回响,我们便不仅是在读一首诗,更是在与一个伟大的灵魂进行深刻的精神交流,这交流的余韵,将长久地滋养我们的心灵,丰富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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